在那一瞬,他闭着眼,除视觉外的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感,在心跳加速之时感觉到眼皮被轻轻碰了下。
柔软,一触即分,宛如蜻蜓点水。
她吻了他的左眼。
许钰林平静地心想,心跳声却振聋发聩。
她攀在他颈处的手抽离,从他身上离开,撤远了几分,嗓音含笑:“这才叫故意轻薄。”
整整半秒,许钰林都没睁眼。
这泉水仿佛能一路涌入他的心间,让他心脏被充得微肿。
他忽然有些高兴,又有些难受,还有好多好多难以分辨的情绪。
许钰林那一刻的思绪比毛线团还要乱,他有好多好多想问她的:
如果她不喜欢他,她现在为什么亲他?
如果她喜欢他,她又为什么要亲近裴宁辞?
如果她既想要他,又想要他阿兄,想要他们两兄弟一同侍奉她,他能拒绝得了吗?
许钰林知晓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在与她相关的事情上早已丧失了所有的底线,他知道他自己是会同意的。
他会同意,但他也会很难受,非常非常难受。
为什么偏偏是裴宁辞啊?
许钰林从没收获过他人百分百的爱意,就连生他养他的爹娘都将爱意分给了他和裴宁辞二人,并且给裴宁辞的兴许更多一些。
他自认不是个自卑的人,但许钰林有时候也会不免敏感地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