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身份而言,她如今只是个婢女,他是七殿下,这又是哪门子应该的?
但倘若按其他的关系来算.......
李元牧没说出口,李婧冉也没追问,仅仅是默不作声地吃了小半碗后推到他面前。
两人都不属于话分外多的类型,而李元牧总是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很多话李婧冉都不必说出口,他就能揣摩得到,因此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算多。
李婧冉看到李元牧安静地接过碗,并没有像先前那般避讳得改用筷子的另一头。
他的吃相很斯文,食不言寝不语且细嚼慢咽,中医看了都得赞不绝口,姿态也格外赏心悦目。
待李元牧吃完收拾碗筷时,李婧冉正窝在贵妃榻上试图努力地看懂经书,随后就听到李元牧蓦得开口说:“你来了?”
李婧冉微怔了下,随后无声地把经书往旁边一放,缓慢坐起了身。
李元牧的姿态很自然,对着空气说话的模样就好似那里当真站着一个人似的。
他幻想出来的人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李婧冉只能看到李元牧朝着空气乖巧地笑了下,回应道:“我怎么会责怪阿姊呢?阿姊能想到我,我已经知足了。”
这一幕在外人眼里甚至是称得上惊悚的。
人对未知有一种先天性的恐惧,这就是为什么哪怕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人们依旧会在潜意识里害怕精神病患,因为他们看不见他们眼里的世界。
人们总觉得他们是病毒携带体,就好像一跟他们接触就会被感染得痴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