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算退一万步说,把裴宁辞诓走的确可以避免琴贵妃的死亡,这难度也很高啊。起码按照原书里的裴宁辞,他自从入了宫就再也没去见过家人,他真的会为了亲情,心甘情愿放弃谋划了许久的刺杀计划吗?」
李婧冉的指腹无意识地在信纸上摩挲了下,抿了下唇没马上回应。
小黄说的她自然也想到了。
只是手上这一挞的家书实在是太厚了。
上面每一封都是许钰林端端正正写下的“阿兄亲启”,字迹清雅又极具风骨。
一封封信的分量很轻,但李婧冉却从这些薄薄的纸张中,看到了一个人的期翼。
她很难想象,许钰林每天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写下这一封又一封石沉大海的家书。
也很难想象,裴宁辞如若从司命殿出来后才看到这些过了时效性的家书,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兴许应该叫冲动吧。
就像人们看到破碎的镜子便总想把它拼起来,看到裂痕便总想补起来。
李婧冉只是突然很想尽她所能试一回,不仅是为了破眼前琴贵妃之死的局。
更是想试试,假如这些信送到了裴宁辞手上,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改变?
裴宁辞收到信后回不回家是他的事,李婧冉只是觉得这些信应该被裴宁辞看到。
这种情绪实在很莫名其妙,李婧冉也知晓她明明是在一个梦境里,但人本身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生物。
会莫名其妙地在凌晨准时感到格外情绪化,会看到别人大笑时明明不觉得好笑也被感染,会违背本性去爱另一个人胜过爱自己。
她如今也只是在万千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里,选择了放纵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