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肯定惦记着,回去再歇息也一样。”蔺葶搬了个小凳子,坐过去帮着一起收拾:“这天气还能长小青菜?”

赵凤英拨弄了几下有些营养不良的绿叶菜,笑说:“盖了稻草,不过长不好,就吃个新鲜。”

蔺葶:“这要做什么吃?”

赵凤英:“我早上不是泡了花生吗?前些日子在炊事班弄到几两豆油,晚上煮菜粥,再蒸俩山芋咋样?”

蔺葶:“挺好的。”

应该说,就冲着那豆油,已经算得上奢侈。

也就旅长家条件好,才能这般讲究。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她在的原因,这也是蔺葶急着离开的主要理由。

“对了,你回去的时候得经过沪市吧?”又闲聊几句,赵凤英似是想起什么般问。

蔺葶:“经过的,按火车票上的时间算,我还得再沪市停留一天半。”

赵凤英:“那你得趁机转转,真的,出一趟远门不容易,沪市老多东西不要票,价钱还比咱们这便宜,听说还出了什么洗发膏,专门洗头发的,讲究是讲究了点,但你这么长的头发,肥皂洗起来费劲,淘米水又洗不干净,倒是可以去瞧瞧。”

别说,蔺葶瞄了眼垂在身前的浓密乌发,还真有些心动。

她其实挺爱美的,从前二十八九岁的皮肤还能嫩白细腻,除了天生的好底子外,真少不了细心保养。

如今的好皮肤全指着年轻撑着,过几年可就不一定了。

或许,真该趁机去瞧瞧?

虽说应该不便宜,但原身将结婚的彩礼也带出来了,再加上父母给的陪嫁,雪花膏、牙膏、洗发膏这些应该能消费得起...吧?

不行,不能细想,细想更心酸,用个牙膏都得扣扣搜搜。

可她现在就是六十年代末的蔺葶。

所以...得适应!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