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放下纸杯，无奈摊开双手，“我尽力了，可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所有的可能性，元初一似乎都考虑过。她提供的脚本，结合剧本，运镜就是最舒服、最能凸显人物关系的镜头语言。”

摄影师后背颓废倒向椅背，失笑摇头，脸色无比复杂，“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她的存在……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经验不值一提。”

张永军呲笑：“别傻了。经验要真不值一提，元元不可能把脚本丢给你就能放心。”

这破地方，啤酒味道一言难尽，红酒更糟糕，大家也不乐意喝白酒，邱继宽只能让酒店鲜榨果汁对付。

张永军帮摄影师从西瓜汁，换成苹果汁，倒满一纸杯，塞进对方手里。

“咱们为人做事，别和元初一这种非正常人比。你放眼正常影视圈……”张永军一手托住纸杯，手在身边比划一圈：“这一众的摄影师，以你的资历，凭你的奖项，拿作品说话，是不是顿时觉得自己依然是一号人物？”

摄影师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巾砸张永军：“你大爷！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算不算得上人物。”

张永军贱嗖嗖笑，完了主动和对方碰杯，开始发表长篇大论：“心里没疙瘩就行。元元这姑娘，有才是真有才，就只生了个干实事的心眼。”

“你看，人都有缺点不是？”

“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估摸她也生不出八面玲珑的心窍。”

“她很尊重你的专业。只是作为导演，她站的角度，不是哪一场戏怎么拍最好看。而是哪怕只是过场戏，在全剧中该如何更好的承上启下。”

张永军兴叹：“咱们看到是今天这场戏，明天那场戏。元初一啊，你没看到她做的那些准备工作。打印的剧本，单我知道的，她翻烂了三本。”

摄影师了然，他回拍张永军，“我心里没疙瘩。不能一个外国导演，对元导极尽提携，咱们却一再质疑自家人。”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元初一这孩子，演技只能算她最不起眼的才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