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进。”颜束用匕首把窗户四周的碎玻璃渣刮掉。
这种容易刮伤人,倒不是说怕蹭伤之类,只是血腥味对于那些小镇居民来说,确实吸引力十足。
“真细致,比那位青青还体贴几分。”裴放看着他的动作,一脸戏谑。
颜束先把梁卓推了进去,不耐地转过头:“喜欢就送你去给她当祭品。”
“唔……那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裴放故作沉思。
连“家徒四壁”都够不上,并且还漏风的校长室一片狼藉,但颜束进来后仿佛没事人一样往墙上一靠就进入了假寐状态。
裴放更是不寻常,他就那么盯着那位冰雕的侧脸出神,目光幽深。
梁卓蹲在地上头脑风暴。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第一个忍受不了这种跟“等死”没多少区别的状态,猛然站起身:“我说哥哥们,想想办法啊?就算穷途末路,死也要拼到底啊。”
“要死跳窗出去左转。”颜束没睁眼,应了一句。
梁卓委屈:“……”
裴放忽然从一堆木头残片中拿出了一张相框,里面的相片被砸烂了一部分,近乎看不清人相。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裴放问。
“知道什么?”颜束这才睁开了眼,眨了一下后看向裴放手里的照片。
裴放:“她不对劲。”
一旁的梁卓听见两位大佬开始破案,即便听不懂,也猫在一旁认真点头。
颜束直起身:“你不也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推测。”裴放笑。
到这个地步,颜束有些懒得跟他互相试探,摆出了一幅不合作的冷面。
裴放把照片顺手递给在一旁凑着看的梁卓,说:“挺聪明的一个女人,可惜生前心术不正,死后也不得安宁。”
梁卓还是有点懵:“什么意思啊?那个青青不是个受害者吗?”
颜束出声接话:“如果她不是青青呢?”
那她是谁?
只瞬间,梁卓觉得背上流下了冷汗:“可她那些回忆画面……”
“那不是回忆画面,是她的想象画面。”裴放打断道。
见这位傻白甜还是一脸震惊地懵圈,裴放继续解释说:“举个例子,你晚上做梦的时候,会看到你自己本身吗?”
梁卓:“不,不会。”
“而这里是她的梦境,已经有了她的主观本体,又怎么可能再在自己梦中塑造一个客观体出来。”裴放一边在倒塌的破烂书架上翻找着什么,一边说。
这样一解释,梁卓的脑回路突然就被打通了:“难怪颜哥说那女人把自己画成那副样子,敢情她是在掩盖本来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