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父亲比秘书所说的情况更加严重,开会时突发脑溢血,尽管抢救及时,但他脑内出血量太大,仍然因此不可逆转地瘫痪在床,精神也时好时坏,偶尔会说胡话,嘴里乱喊温簌的名字。
那段时间温家乱成了一锅粥。
集团震荡,上演着一幕幕的争权夺利,温西被裹挟其中,什么都做不了,眼看着温家分崩离析,眼看着许蔺深渔翁得利,坐稳了集团一把手的交椅。
这么多年,她都是仇恨又胆战心惊地走过来的。
“温西……”程肆哽咽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别再说了,我也不是非要听的。”
比起听温西剖解她自己,重新扒开那些充满阴谋诡计的过去,程肆宁愿被她逗弄,至少逗弄他的时候,温西心情大多不错。
“你当然得听,”温西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强硬地对他道,“你非听不可。”
她总以为和程肆保持着强边界感,不对他的人生好奇,也不允许他对她的人生好奇,就能在对方心里保留彼此最纯粹美好的印象。
她为他塑造一个完美的温西,一个体贴的主人,够他仰望,也够他触手可及。
最后却换来了程肆的一句“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也许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要将一个人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被他仰望是没有用的,因为他拥有随时低头的权力。
她早就应该抹除那条界限,邀请程肆进入她布满荆棘丛林的世界。
和她一起在荆棘丛里鲜血淋漓。
要么逃出生天。
要么就此永眠。
借着缭绕烟雾的掩饰,温西笑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