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告诉,”程肆紧紧盯着他,每说一句话,破损的嘴角就生出钻心的疼,“我自己会查。”
“你查?你一个一穷二白的高中生拿什么查?”许蔺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嗤出一声,“我敢打包票,就凭你,一辈子也别想查到。”
“那也不关你的事。”程肆并不受他的蛊惑,也大抵明白了许蔺深的用意。
“好吧,看来我的条件还不足以打动你,我可以加码,”许蔺深身体前倾,摆出谈判的姿势,“只要不和温西有关,我能力范围内,条件随便你开。”
程肆垂了垂眼皮,闷不吭声。
许蔺深的表情稍稍发沉,他语气危险地说:“你别告诉我,除了温西,你什么都不想要。”
程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默认一样。
许蔺深气笑了,脱口而出:“痴心妄想。”
他站起身,走向程肆,幽邃的眼睛里风雨欲来:“知道温西怎么跟我说的吗?她说他已经腻了你,而你居然还在肖想她,怎么敢的?”
程肆仿佛油盐不进,很淡地咧出一抹笑:“你当我犯贱吧。”
“是我低估你了,”许蔺深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隔着手帕,嫌弃地抬起程肆那张颇具野性的脸,“毕竟小七一向很心软,恰到好处的犯贱又何尝不是一种手段呢?”
“但到此为止了,从今以后,我会收回她交友的自由。”许蔺深眼神骤冷,手下用力,力道重得几乎把程肆的下颌捏碎,“趁我还在和你好好说话,我可以给你再考虑一下的机会。”
程肆痛得心脏收缩,面上却一声不吭地忍着,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交友的自由,温西真的有过吗?
他回忆起玫瑰园里,切割的阴影落在温西脸上,周围风声猎猎,而她端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把痛苦过往当做笑话一样讲给他听,对他说:“我自己也见不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