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一顿:“说来好笑,就连遗产你都不肯让她吃亏,我在父亲心里,究竟有多不待见啊?”
温安锐嗫嚅着唇,瞪着温西久久说不出话,干瘦的脸颊凸出尖锐的颧骨。
“承受不了了?要不要我帮你喊救护车?”温西弯了弯唇,“还是说,你要继续执迷不悟?”
“你许阿姨前半辈子受了许多苦,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也情有可原。”温安锐蜷了蜷干枯的手指,“是我先对不起她,要不是我执意和她纠缠,她也不会被强迫嫁给一个酗酒家暴的丈夫,后半生还要照顾我这样一个活死人。”
“所以你这辈子对得起谁?”温西讽刺道,“你明明知道与爱人分开是什么滋味,却还要强迫姐姐去经历你经历过的一切。”
“你还敢提她!至少我没有对她的Omega下手!”温安锐听到温簌,彻底绷不住了,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给了他们整整两年的自由!”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你不想我步上姐姐的后尘,还当我是你的女儿——”温西眯了眯眼,终于露出自己今天的真正目的,“趁着你现在神志还清醒,立刻召开股东大会,把我能够继承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我。”
“不可能。”
温安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温西:“你只是个Omega,等我死后,自然会给你应得的那部分,足够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蔺深也答应我会一直对你好,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何况你即将嫁给陆献言,终归会变成陆家的人,你现在跟我提这些要求,就一点私心都没有?”
温西静静地看着他,即使早做了心理准备,此刻也难免升起些许悲哀。
到底不是像温簌一样从小被他带在身边的孩子,也并非他深爱的女人所生,作为两头都不占的,温西是生于意外的那个,也是最不被温安锐重视的那个。
“许蔺深做的那些肮脏事,你就一点不打算追究了?”温西听见自己失望至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