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从不理解自己,更不会尝试理解。
哪怕曾经为自己撑腰,也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失了面子。
盛笳推开办公室的门,往消防通道走去。
楼道阴冷,推开门的那一刻,盛笳打了个寒颤,思绪也莫名清晰了很多。
她不愿回放刚才听来的对话,不肯多思他那番话的深意。
盛笳忽然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想猜了,她只是想要一个放弃的契机。
被刻意压抑了许久的念头充斥着大脑。
像休眠火山,平静许久,瞬间爆发。
盛笳往三楼走去,脚步没有半分犹豫。
去妇产科,她要打掉这个孩子。
不用他做刽子手,盛笳要亲自一点点切断和他的一切连接。
决定好后,竟然感到一丝轻快,就像是有了力气用铁锤狠狠敲打掉足腕的镣铐。
这样活着,她太痛苦了。痛苦并非在婚姻中形成,或许是从很多年前,在成长过程中一次又一次丧失安全感时,便簇起的火苗。
盛笳加快步伐,知道自己还会有犹疑和心软。
可是突然,好像有什么在向后扯着她,腹痛陡然严重,抵达了难以承受的地步,她掐着自己的手腕转移疼痛,在漫天绝望压下来的时候,口袋内手机震动。
——还是他。
“……喂?”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听到他的声音,盛笳就哭了,她咬牙强忍着,弯腰抓着扶手,“裴、裴铎,我肚子疼。”
*
像是进度条被人为加速,一切都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