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把那消息又看了一遍,才察觉自己早上抓不住的念头是什么。
裴铎确实没有想起来,他剖析自己,承认大约真的记忆太浅,让他早上没有意识到应该做出提醒。
盛笳坐回来,把纸杯递给他,“热的。”
裴铎接过,没喝,只是放在桌上,抬眼看她,这才注意到她的面色也很苍白。
他愧疚,也心疼,附身凑近了一些,看着她的眼镜,很认真地道:“盛笳,抱歉。”
“怎么了?”
“你猫毛过敏的事……”
盛笳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委屈,但很快掩藏起来。
她已经不习惯展露自己的委屈了,曾经想要无数次诉说,可都会被冠上“脆弱”的标签。
她看着裴铎额角的纱布,再多的话也咽了回去,低声道:“没事。”
裴铎抓着她的手不放,“……真的抱歉。”
盛笳没有挣脱,快速道:“我原谅你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不想深入地探究他究竟有多不在乎自己,
她麻痹自己,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鬓角,“疼不疼?”
“不疼。”
盛笳好像没信,又问:“在海底的时候恐惧吗?”
裴铎颔首,看见那男孩儿要抢自己的呼吸器的时候,的确是又惊又怕又怒。
盛笳听说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脑海中会闪过许多画面,她想问问裴铎是否在某一刻想到了自己,可又觉得实在是自作多情。
也是自取其辱。
她不再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