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方面感到释然的开心,因为裴铎对于姐姐从未有过超越友谊的感情,另一方面也很心灰意冷,因为他对于自己不动心的人连半分施舍都没有。
——那么他对自己呢?
裴铎很少见盛笳这样固执地询问某个问题。
他问:“你想姐姐了吗?”
盛笳也笑了,“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裴铎又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每次提到盛语,你似乎都会变得有些不一样。”
“是么?”
盛笳喃喃低语。
原来在任何一位第三人看来,一对亲生姐妹,应该是这样的情感。
可她和盛语却从来不是。
盛笳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朋友是自己选择的,但家人不是。
当董韵常说她们姐妹是彼此一生最好的朋友时,盛笳的心里永远会给出否定的答案。
她不再回答这个问题,空洞地看向窗外。
车进入小区,驶入独立车库。
裴铎停好之后,没有熄火,忽然问:“听你妈之前提起过,当初盛语死的时候,只有你在她身边?”
“嗯。”
盛笳平静地回答,看着车前灯照亮了车库的铁门。
“当时我们在酒店的同一个房间里。那天醒来很久后,我才意识到躺在床上的盛语已经死了。事实上,我直到今天都没有准确地知道,我那个晚上究竟和一个死人待了多长时间。”
“害怕吗?”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害怕?哪怕她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