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从楼上下来,牌桌上正欢腾着。
秦斯抬起头,“笳笳呢?”
“我哪儿知道?”
“今晚别回去了,就在这儿住下吧。槐中路出车祸了,连环车祸,挺严重的,路被封了。”
槐中路是从这里回去必经的道路。
他们确实没法回去,裴铎点头,“也好。”
他的胳膊搭在椅子上,站在秦斯身后看完一局牌后,抬眼,忽然看见客厅窗外的一个身影。
盛笳不知道坐在那里多久了。
她动也不动,不知道盯着院子外在看什么。她的头发很漂亮,反射着浅淡的暗光,柔顺地披在肩后。
裴铎似乎从未在团圆之日见过这样孤独的背影。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事实上,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盛笳什么都没有想。
她在努力放空自己。
她确实感觉到孤独,哪怕秦家的每个人都对她热情且贴心,但她到底是个慢热的人,一时间还不完全能适应与刚刚成为一家人的亲戚度过春节。
借着打电话之名,她想单独待一会儿。
直到院子的玻璃门被推开。
她听到声音,回头。
裴铎穿着浅灰色毛衣,向她走来,“你干什么呢?”
盛笳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心,面对着不熟悉的枕边人也不会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心情与大年夜应有的氛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