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哦,就是裴爷转去朔城读书的那两年多啊。”
裴铎放下水杯,食指轻轻地在桌面扣了一下,扭头,看见盛笳的面色微微发白。
柳浩楠正巧怪声怪气地“哦”着,“原来早就认识了啊,裴爷金屋藏娇,从来也不提啊?”
裴铎看了一眼桌对面的好友,短促地轻笑,随后重新敛目,看向盛笳腿上的双手。
右手大拇指按压着左手虎口。
裴铎略微靠近她一点,低声道:“不疼么?出血了。”
该是关心,却好像满是嘲弄。
盛笳松开手,虎口被指甲压出了一道血印,她这才一点点察觉到疼来。
幸好剩下几人的话题很快从裴铎的高中聊起了他们的儿时,盛笳终于得以在无人关心处退下了舞台。
一场聚餐,盛笳话很少,她头一次感激鲥鱼多刺,至少能让她低着头在与鱼刺抗争中沉默着结束这场会面。
离开前,霍廉忽然又问:“嫂子喜欢网球吗?”
“……嗯,还好。”
“要是有兴趣,下次让裴爷一起带着来球场呗,反正Amora也常来——”他看向盛笳,“你们女孩儿一起玩,不会打也没关系,她们也都是半吊子,何况你家还有个高手呢,不如裴爷手把手教你得了。”
盛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挤出笑容。
旁人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她和裴铎的夫妻关系很有距离感,参与对方的兴趣爱好,对他们而言,太过亲密了。
她不愿主动,更不敢主动。
*
凌晨快两点,盛笳口渴醒来,推开客卧的门找水喝,客厅还闪着幽暗的光。
女子网球公开赛比到了四分之一决赛,裴铎正在熬夜,见她出来,侧身,“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