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盛笳把自己怀里的书的封皮向上,给他看。
“大晚上看什么书?”
“要考试,难道你期末周不熬夜学习?”
盛笳在他身后追问,她学生时代最讨厌那些说自己从来不背书的尖子生。
裴铎往沙发上一靠,点点头,“熬啊,我又不是机器。”他说罢手一伸,“过来给我看看你都背了什么?”
盛笳犹豫了一下,把自己写满了字的笔记本递过去。
他接过来,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
盛笳侧身坐在距离他小半米远的地方。
裴铎翻开打量,十几秒后微微挑眉。
在他看来,盛笳的笔记本可以放进博物馆供后人观赏了。
字迹清楚漂亮,第一页做出了目录,每页花花绿绿地用不同颜色的笔画着线。
在中间的某一页,他甚至看到了手绘的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体骨架。
画画倒是有天赋。
但他不明白,都花里胡哨的怎么判断哪个知识点是重中之重?
裴铎从高中就不理解这事。
高一的时候,他的女同桌也喜欢这样做笔记,水彩笔铺满一桌子,有天他不小心把胳膊肘碰到了她的,姑娘尖叫一声,把裴铎吓一跳,低头一看,才注意到人家正在用尺子制作格子,他这一碰,漂亮整齐得如同打印的线条多了个尾巴。
裴铎道歉说得很勤快,但同桌还是掉了眼泪。
泣不成声,他递过去一张纸,人家不要,把笔记本一推,趴在桌子上接着哭。
他叹为观止,那天自习课甚至为此没去打篮球,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你没事儿吧?”
其实当时裴铎想说的是,“你没事儿吧,强迫症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