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孩儿面色苍白,手掌攥紧,里面全是冷汗。
从喧嚣的市中心离开,此刻宿舍安静得令人恐惧。
汽笛声和音乐似乎还在耳膜震颤,孤独被无限放大。
褚历彦的那段话在她的脑中此刻无数遍重复播放。
细细密密的绝望袭来。
晕车带来反应迟钝的控制,情绪变得更难控制。
镜子里的人像是和高中时期的沉默和自卑逐渐重合。
盛笳难过地意识到——
她可能再也没办法喜欢上裴铎之外的人了。
还是像从前一样,裴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根本没有出现她的眼前,就能轻而易举地让她从快乐走向悲伤。
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很多时候,盛笳真的痛恨暗恋的感觉。
她关上灯,任由自己沉溺在不可控制的情绪里。
*
盛笳变得更加沉默。董韵每周打来电话问她最近如何,她都不咸不淡地回答“还好”。
正常的答案却引来她的不满。
“‘还好’是什么回答?你一个才二十五岁的青年,成天都没什么活力像什么样子啊?”
盛笳觉得很累。
规培的日子很不容易,称得上是科室里最底层的劳动力,昨天护士长训斥他们做事太墨迹,勒令必须每天早上把医嘱开完,不要拖到晚上,否则会影响她们的正常下班。因此规培生们只能清早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提前上班。
她觉得自己没法儿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