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判看得心神混乱,索性摔门而出,将这副画面关起来。
却是没有离开门边,伫立着,提着一颗复杂的心。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月光在挪动。
不知过了多久,搭在门把上的手向下发力,他拧开了门,再次踏进房间。啜泣声已停了,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床头灯未灭,照出一张睡脸。
皮肤还是发红,连呼吸也哭得滚烫,导致游判的手被烫得一抖,便没再继续靠近。睫毛是湿的,眼尾还有一滴泪将落未落,四周是分散的红痕。
是哭惨了的模样。
悬在脸边的手指隔空刮了一下他的眼尾,叹出无奈的气息。
“为什么哭的这么可怜......”游判低声呢喃,抽手时,捻过他一缕头发。
目光中有不解、无奈、心疼,也有憎恨。
从知道往事的那刻起,游判心中就塞满了各种矛盾的情绪,它们在胸腔拉扯他,攻讦他,逼得他几近疯癫。
如今尘埃将落,他终于可以定一定心神,却又被迟寄哭乱了理智。
事到如今,他仍会为了他心碎。
“就这么害怕戴上枷锁?”
“如果......”
一个疯狂的想法钻入游判大脑。
和钱刀的会面无法更改,可无论钱刀会说出什么,内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钱刀退休,没有执法的权利,只要他不再追究,迟寄可以安然无恙。
等到一月期限抵达,慎泽案将以自杀定性,迟寄那些丑恶的秘密将被永远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