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筷子的那只手不小心碰到碟子,眼眸垂过去,盯着那个碟子楞了下。
这摆盘不像刘妈能摆出来的。
有点,太不拘小节。
因为疑惑,她下意识抬眸望向不远处还在办公的人。
男人哑白色的衬衫扯松了两颗扣子,鼻骨上架了副半边金属框的眼镜。
裴行初近视度数很低,镜片薄,眼镜也是很偶尔才会戴。
但印象里,为数不多戴的几次是在......
“我脸上有饭?”裴行初仍旧是盯着电脑,声音很淡。
但江晚想事情太认真,房间安静,这声冷不丁出来,吓了她一跳。
她无意识往后缩手,把面前的碗撞得猛得晃了一下。
汤碗很满,放的位置又是桌边,大半的汤不出意外的,都撒到了江晚衣服上。
胸前腿上都是,瞬间湿淋淋一片。
好在放了会儿,汤已经不是很烫了,就是整的她这身衣服跟做了副野兽派的画一样,不太能穿了。
她抬手抽了纸巾想挽救。
擦的时候瞄了下碗,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面没洒出来,不然真就没得吃了。
手上刚擦了两下,办公桌后绕出来的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裴行初把她的手拨开:“吃个饭也能吃到身上?”
“不是,我......”江晚想解释,但说了两个字意识到好像没什么能解释的,确实是她不小心。
她把纸按在裙摆上:“对不起。”
“道什么歉,是洒你自己衣服上又不是洒我身上。”
江晚想了想觉得也对,闭上了自己的嘴。
裴行初站在江晚身前,低头看她这身脏掉的衣服。
白色的棉布睡裙,应该是个吊带,外面罩了浅灰色的开衫。
开衫的扣子扣了两颗,导致这线衫连带里面的裙子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