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视线从一家唱片行的门头上滑下来时, 意识到裴行初没有跟上来。
她转身,等身后的男人。
他穿了一身黑, 手里却拎了她那个鹅黄色的遮阳伞。
伞把有点长,被他拿在手里抛来抛去。
一身黑和鹅黄色。
加在一起看有点滑稽。
江晚勾着包带,站在路旁的台阶上,单手遮着阳光,歪头看他。
知道前方有人在等,裴行初却依然走得不紧不慢。
路过踏着滑板的小男孩儿,懒洋洋地冲那男孩儿弯唇, 勾着手指让对方过来,轻踩了一下他的滑板。
气质太懒散随意, 一个很普通的带板动作, 却被他做得格外好看。
江晚看到他把板还给身旁的小男孩儿, 扬手去揉他的头。
男孩儿被他逗得开心, 咯咯笑,从口袋里掏出刚从街边买的糖分给他。
然后用当地的毛利语问了裴行初一句话。
裴行初回了句英文。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声音太小,江晚只听到几个模糊的词汇。
和那男孩儿道别,裴行初走过来。
走近,拢着江晚的后脑把她转了个身,带她往前。
江晚任由他揪着自己头顶的丸子,侧头问他和小男生说了什么。
裴行初斜眼看看她:“我说我听不懂毛利语,问他能不能说英文。”
毛利语是当地原住民毛利人的语言,除了英文外新西兰的另一种官方用语。
虽说知道裴行初不会这门语言,但听到他如此自然地说出来,江晚还是下意识,没来由的惊讶。
真的是没来由,且不可理喻的惊讶。
可能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