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干什么?”

陆四少爷瞅准了机会,一把攥住了这人的手腕,可实在是心中急切又好不易得了这样绝佳的机会,力道着实使得猛了些,他身子一歪,连带着陈卿言俩人齐齐跌了个屁墩儿,尽管如此狼狈,却都没有撒手——栅栏外的是怕一撒手人就走了,栅栏里的是想要捉了陆觉的手细看。

“哪儿就断了!放手!”陈卿言知道自己受了骗,可语气却不大似刚才一般强硬。虽然并不像陆觉说的那样严重,可好好的一双手上划得全是血道子,院门口的蔷薇花带刺,再加上自己又是一再与他拉扯,这人的半截胳膊上瞧着竟是没一处好的地方。

“不放。”陆觉怎么会听不出陈卿言言辞之间的不同,这会儿只觉得俩人这古怪纠缠的姿势好笑,早不知让多少过路的人都瞧了去了,既已经丢了人,也就不多在乎再多丢几分,全当为了哄陈卿言自己做丑取乐又有何妨?这样一想,他倒格外看得开了,笑眯眯道将这腻歪人的话说的饶是顺口:“不放也不过手痛,放了才是心痛呢。”

“……”

作了什么孽!

陈卿言的脑袋里顿时只剩了这话,手上的劲儿松了,人也跟着泄气,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既然院里的花儿替自己出了气,也算给了他教训,手上的伤总得收拾,全是看着他可怜才让他进屋的——陈卿言也知道这些不过是些无用的话,可又能怎么办呢?真与这人坐到月上枝头?

何苦来的。

既让进屋了,陆觉就知道和刚才想比陈卿言的怒意至少消了大半,他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在陈卿言的身后赖皮赖脸的跟了上去,恨不得贴着陈卿言一同走去卧房,却是遭了一个白眼与一声呵斥:“外头坐着。”

“哦。”

只是陆觉坐着也不大老实,时不时的探头朝卧房里瞧,虽不知陈卿言在忙些什么,但他这时却才是真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他总以为自己要费一番苦力——并不是使刚才这样的“蛮力”,而是“伤神”的力气。他亦不怕同陈卿言解释这些有的没的,说真着了也是他行的端走的正,再大不了把那姓周的揪来当面对峙也未尝不可。只是唯怕一点,受不住陈卿言因这事儿厌恶自己,他知道陈卿言洁身自好,容不下这些滥事,只是陆觉现下才明了,陈卿言其实也是明白他到底为何而来的,自然也是没有厌恶自己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