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陈卿言刚一开口就被陆觉挡了回去,却还是不甘心道:“都叫你不要浪费。”

“这可不算浪费,这东西也不是我花钱买的。”陆觉听了陈卿言的话,噗嗤一声先笑了,拍了拍膝头的盒子,“这东西,我想着总该有一天是要给你,无非是或早或晚的事情,只是一样,你千万不能说不肯收……”

陆觉这样说着,一边将那盒子上精巧的卡扣咔哒一声打开,只看着里头红绸的软底上放着一块儿未经琢磨的玉坠,像是眼泪,又像是水珠儿,晶莹剔透的不像是真的。

“这是我姥姥陪嫁时的玉坠,后来我妈出嫁时姥姥就把这个给了她。我妈又早就给了我,说是等以后我要是成亲了,就把这玉坠给将来的媳妇儿。”最后这几个字说出来时,陆觉偏着头看着陈卿言无处躲闪的眼睛,又是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留着给媳妇儿的。”

“你……我……”陈卿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脸上一红,拧过身去,嘟囔了一句:“谁要做你媳妇儿了?”

“不要做也晚了。”陆觉扳过他的肩膀来,与陈卿言坐的更近,俩人额头碰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陆觉拉过了陈卿言的一只手,抵在了自己的左胸口处。“你也知道这里头早就全都是你了,纵是有根针想插进来也难。你这会儿要是说不,我就只能把心剖开了给你看……若是没了你,我这里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话音辗转,到了最后,再痴情的话说起来都已经是徒劳,他唯有低声浅浅的叫着这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陈卿言。

陈卿言。

陈卿言。

直到对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扎在他的肩窝处沉沉的应了一声,恩——像是这世间最妙的一句简短答案,却是给了陆觉最直白的指引。

撬开嘴唇这样长驱直入的吻了下去,陆觉亦不是未曾经历过情事,只是这一次格外的慌张又小心翼翼,像是手里捧着一样易碎的珍宝,总要疼惜的抓住了,可总抵不住那一门想要索求的心思,一一扫过唇齿,直至攻城略地似的吮吸着陈卿言的舌尖,像是在品尝着这天底下最甘甜的一样美味。

这样侧身吻着的古怪姿势,俩人竟也不觉着别扭,也亦可能是早就扔在了脑后。只是陈卿言忽的被这直接又细密的吻砸昏了头,开始只是由陆觉一味的主动,待他真的羞怯的伸出舌尖予以了轻微的回应,就更觉得对方的更上一层的悸动,直逼的他喘不过气来却还舍不得推开这人。

疯狂成这样乱了章法。

陈卿言只觉得屋里的灯都跟着破碎的闪烁起来,连同着他这昏沉却又痴迷其中的思绪,他是料到总要有这样的时候,但却总觉得羞臊不敢设想,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时候竟是这样要命的抵死缠绵——

“唔……”

一路从下巴吻到脖颈,所经的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陆觉的印记,或是吮吸,或是不轻不重的啃咬,但无论哪一样,都是一样的在告诉陈卿言:

“不够,还不够。”

眼前只剩下了陆觉那沉醉般的一张好看且潮红的脸,鼻间的热气尽数喷在了自己的脖颈,惹出许多暧昧的痒意,陆觉却是一刻也不肯闲着,又是伸出舌尖,顺着那修长的脖子一路舔上去,直达耳根,舌头一卷便将耳垂那小小的一处软肉含在了嘴里,含糊着哼了一句:

“进屋去?”

第69章 四更

来不及回答一声,陈卿言就觉得身子一轻,原来是被陆眠之搂腰抱起,整个人的重量都尽在他的怀里,他害怕陆觉吃力,有心去揽着陆觉的脖子,只是刚想要伸出手又觉得下坠,原来就已经被这人放在了卧房的那张宽大的软床上。

晕眩。

卧房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外头的月光透过薄纱漫进来,尽数的撒在了床脚和陆觉的身上,镀上了一层不真着的银华。陈卿言从未这样的看过他,沉默的情动着看着陆觉伸手将衬衫的扣子从领口解了三个,露出锁骨时却不再继续,而是猛的俯下身来,在陈卿言的脖子上落下几个吻。

“害怕吗?”陆觉轻声问。

怕?怕什么?

陈卿言一瞬只觉得糊涂,可又像是明白——不是明白这一问到底是在问什么,而是明白自己该回答什么。

“不……”微微的摇了摇头,对上了陆觉的眼眸,剩下的话未来得及说便被陆觉尽数吞进了唇舌。

“我不怕的,有你在了,怎么会怕呢?”

下一刻便被咬住了喉结,陆觉自然不敢在这样要命的地方用力,只是轻咬舔弄着,只是却不大得意,大褂领口的盘扣儿扣得死死的像是不知趣的阻碍,却又不肯伸手去解,陆觉只觉得身下的人周身战栗着,将手与他十指扣握在一处不得闲,索性将那盘扣儿一一用嘴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