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曲雁华弯起嘴角,手下却猛地扯住冯氏的头发,狠狠将她按进井里!
“拿你的贱命威胁我之前,不妨想着来世投胎多长一个脑子。”她用最柔和的神色说着最狠毒的话,“自我嫁进程家伊始,你们算计着我的嫁妆时,就已经是我案板上的鱼肉了。全家的命脉都在我手上,便是程善均也不敢轻易动我,你又算个甚么东西?”
这话虽入了冯氏的耳,可她又是错愕,又是迷茫,甚至无法冷静思考。
冯氏只是内宅妇人,从不知男人们私下筹备之事,更无法想象曲雁华竟是已经成为谈判桌上的一员,甚至是支撑国公府的一颗参天大树。
曲雁华……明明只是寒门出身的卑贱女子啊!
“所以,嫂嫂问我怎么敢杀你,我今日便是要告诉你……”她笑道,“当一个人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便能随意抹杀没有利用价值的蝼蚁。故而,嫂嫂,你休要高看了自己,你与先头被罚的那个丫鬟没甚么两样,顶多让我多费一番功夫善后罢了。”
“想来,我再为大哥送上一个美娇娘,和和美美过两年,或许他便将你这无足轻重招人嫌恶,名声还不好听的冯家娘子,抛之脑后了。”
冯氏气势全无,色厉内荏:“你胡说甚么?我还有儿子会为我讨回公道!”
她面向井底,不断挣扎着,等来的却是一声冷笑,旋即是一股推力!
“啊!”
她本能地发出惊叫,目眦欲裂。
一瞬间,冯氏整个人头朝下掉进井里!发出扑通一声响。
有人在井边居高临下,神情倨傲淡漠。
深宅大院一墙隔着一墙,如同一道严实的牢笼。井底的尖叫与挣扎,窒息与绝望,除了惊动过往的飞鸟,再唤不来任何一个人。
井边人闲庭信步提起垂地的裙摆,优雅地走向花丛里的一束洁白花蕊,顺手采撷,又簪在头顶,平添一抹亮色。
倘或没有井底传来的绝望求救,也许这会是一副极美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