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何其无辜,倘或我们女子都在家绣花,有朝一日大难临头,岂不是也要像鱼肉一般任人宰割,讨口饭都要排在男人后面,活该最先饿死!”
小人儿连珠炮似叭叭,语气颇有些忿忿。晏徽云凝神细听了一会儿,难得没有发火的意思,这论调虽新奇,却也有几分道理,很像他那冤家姐姐晏乐绫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晏徽云向来是我行我素的人,从不拘泥圣贤书,他只听他认为对的话。
方才也是脾气上来,呛了一句,本意是为了小孩儿的安全着想,并不是真心教她在家绣花。
如今听了清殊这番有理有据的话,晏徽云倒生出几分认同感。
可是,他刚刚还站在对立面,现下立刻就倒戈,可不是他的作风。
少年人自尊心作祟,冷着脸好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只将鞭子一扬,驱着逐风撒开四蹄奔去。
猎猎的风扑在清殊脸上,吹得她睁不开眼,小脸上却露出一个笑。
她又往后一仰,这会没有人制住脑袋,于是成功磕在晏徽云的胸前。
她仰着头,笑眯眯道:“多谢殿下当我的马夫。”
这个视线往去,她正好能看见晏徽云的下巴和鼻孔,是十分死亡的角度,可清殊却并未瞧见想象中的丑态,反倒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看得更清晰了。
只不过,那笑容转瞬即逝,冰块脸少年又摆出冷漠的表情,不耐烦道:“啰嗦。”
又见马鞭一甩,逐风全力飞奔,连鬃毛都在疾风中飞扬,像是跑出离弦之箭般的速度。
“啊!”小姑娘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旋即回味过来,意识到这是方才的请求被满足了。
她双手紧抓着鬃毛,小脸蛋上盈满了兴奋和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