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被刻意放归且保存部分力量的常山虎,此次回去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就不难猜到了。
用不了多久,鹿鸣山也要血流成河,两股山匪不攻自破。
端的是省心省力的好计策,从头至尾只花费两封书信:一封凤头山的招安书,一封告知鹿鸣山的密信。
柳风立刻垂眸,眼观鼻鼻观心,掩饰心底的惊讶和胆寒。
郎君没有说透,可他已然明白,这是又添了一计:借刀杀人。
“可是,白玉龙身边有高人指点,并非常山虎那等莽夫。倘若他们识破计谋,岂不越发拧成一股绳,难以攻破?”柳风到底还是忍不住问。
黑衣郎君眼底仍带着疏离的神情,似乎对这事并不如何上心。
他微侧头,自然道:“那就都杀了罢。”
缓了这么久,再如何易守难攻的地势,早就有了破局之法。
只是那语气之冷淡,像是在说捏死一只蚂蚁。
窗外冷风刮过,柳风下意识打了个寒噤,后背隐隐发麻。
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跟在后面的刀疤脸顿时忘了要说甚么,囫囵汇报了一番就退下。
临到出了小院,跟在柳风身后走了一会儿,他猛地想起客栈里遇到的山匪。
虽说常山虎如今是落水狗,可保不齐他在逃命的路上顺便干一票呢?
再不犹豫,刀疤脸简要地将此事禀报。
柳风眉头微皱,想了想却叹道:“若是从前,我倒能叨扰郎君一二。只是你也瞧见了,这些年郎君的性子越发叫人琢磨不透,不好叫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