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徽云挑眉:“这只是定亲罢了,你从前做甚么, 现在照旧做便是, 又不妨碍。”
“可是……可是……”清殊支吾两句,偏生想不到好的理由反驳,只好嘟哝道:“我还不想成亲。”
晏徽云眉头微皱, 眼底的神情转为探究,语气渐凉:“曲清殊,你又闹妖呢?是不是你自个儿要我想清楚给你答复, 现在我答复了, 你又不肯了?你胆子肥了敢耍我玩?”
悠然的晚风突然凝滞, 仿佛被少年的气势所骇,连橘猫都缩了缩胖脑袋,只敢露出一只眼睛瞧他。
清殊也被吓得抖了抖,呆愣片刻,她瞪大眼睛,委屈道:“你凶甚么凶!说话这么大声干嘛?”
橘猫适时搭上肉爪子,控诉地望着少年:“喵……”
晏徽云搞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站在了道德洼地,看着一人一猫的委屈神情,他简直像个罪人。
没办法,少年舌尖顶了顶牙关,反复深呼吸压着火气,声音低八度,“我没凶你,我只是搞不明白你的心思而已。”
清殊:“你有!”
晏徽云差点又开始暴躁,还好克制住:“……我没有。”
清殊瞪着他,不语。
“……”僵持半晌,晏徽云轻翻一个白眼:“好,我有。我不该凶你。”
清殊骄傲仰头:“哼。”
“你的脾气真是太坏了,幸亏是我,否则谁能受得了你?我话没说完,你就急。”少女抱着猫往前走,沿途星月洒下点点光辉,为她披上一层轻盈的雾纱,“你们这里的规矩,喜欢谁,便以媒聘为约,互许终身为许诺。我的规矩却不是。”
“于我而言,彼此心心相印,相知相伴,远比所谓形式更重要。假以时日,我们都认定了对方就是携手一生的人,自然水到渠成结为夫妻。”她的声音柔和又轻快,转身看向他时的目光澄澈而专注,“晏徽云,喜欢不是目的,是过程。从前我们是以友人的身份相识,但从今天起,我想以恋人的身份重新熟悉你,希望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