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他身上的青涩气息已经褪尽,如今已然是极其张扬的俊美。就像那日他凯旋回京,银白铠甲的少年将军冷着脸坐在高头大马上,鲜花如雨纷飞。人群里,她悄悄张望,撞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呆了片刻,意识到自己姿势不太雅,清殊赶紧推开他,别扭道:“嗯,多谢。我要走了。”
眼看脸颊要热起来,她顾不得乐绾,只想赶紧离开。
“走哪去?”晏徽云一把拽住她的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路。
清殊顺着视线望去,这才发现两人处在小径尽头的溪水边,小溪本是装饰,其中铺就了过路的垫脚石,水流并不急。可为难的是,清殊穿着绣花鞋和长裙,如若这么淌过去,必然要弄湿衣裳。制服才做好两套换洗,弄湿了就没得换,下午还有课……一堆的问题塞满了清殊的脑子。
她迟疑地打量着晏徽云,视线在他抱着乐绾的胳膊上转了一圈,旋即立刻驳回自己荒谬的想法!
“我我我我往回走。”清殊结结巴巴,拎着裙子想跑。
就在这时,来路上突然传来说话声,像是有一大群人往这边来,清殊的脚步立刻止住!
这要是被他们撞见孤男寡女外加一个小孩挂件共处一地,指不定传出甚么瞎话来!
一时间,清殊陷入了前狼后虎的窘境,暗恨自己怎么跟着来了这么个犄角旮旯!她尚在踌躇,就听后面的人懒洋洋道:“过来,绣花枕头再救你一回。”
晏徽云单手抱着乐绾,另一只手冲她随意勾了勾。清殊觉得自己的脑子都麻了,“你,你行吗?我可不是小时候了,重了不少。”
晏徽云笑意顿时消失,他径直上前把姑娘往肩上一扛,淌过小溪。
“啊,晏徽云!疼,压肚子了,你能不能温柔点啊。”清殊不敢太大声,拳头却虎虎生风,腿也一直蹬,“快,你换个姿势行不行啊!”
“麻烦。”晏徽云皱着眉,大发慈悲地收了几分力气,让姑娘直起身,坐在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