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插入她早已松散的发间, 不紧不慢揉压着,引得她一阵战栗。
华重的外袍被脱下,一半搭在榻边,一边垂落至地。
心中有林木葱郁, 拔地而起。
狂欢的夜中, 无人在意的角落,剧毒的绝疾草,越发茂密。
亲得迷乱时, 他也失神盯着她。
也许初时来到世上, 每个人都是行走的骷髅骨架, 被规束的丝线牵引一举一动。
总有人教你该如何循规蹈矩。
可没有人教凌子樾。
所学会的一切, 都是他自己摸索而得。
不感兴趣的内容, 索性跳过不学。
他没有得到过任何真心的爱, 也没有感受过凛冽的恨意, 内心淡漠,对一切热烈的情感避而远之。
他置身事外, 偶尔望向周围形单影只,或者成双入对的行人。
目光永远平静。
他偶尔也会疑惑,看着那些原本和他相同的人,逐渐与他不一样。
他们因爱意滋养,生长出血肉,成为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不用低头看也知道,凌子樾还是那副丑陋怪异的骨架。
只是骨架外,披上了伪装的皮囊,试图混入正常人的行列。
可现在,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强大的欲念。
他想爱。
此时,他的内心依旧清醒,甚至危险到出现幻听:“一旦动心,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他感受到魔界疯长的绝疾草。
那些是与他性命相连的东西,中天铃里他曾见过,它们开出象征死亡的花。
可他依旧垂眸吻了下去,忽视所有警戒。
别人靠被爱长出血肉。
而他是个怪物,靠着想去爱的妄念,变成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