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早就没人了,远处的麦场倒还能听见稀稀拉拉甩连枷的声音。

“哎,那狐狸精中午真在知青点闹自杀了?”

“什么狐狸精,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你再这样喊,小心她听到了受不住,晚上半夜在你家门口抹了脖子。”

“哎哎哎,娟儿你可别吓我!我不叫她狐狸精还不成嘛!”

村里的河沟子是女人们的地盘,平日里都在这里洗衣裳乘凉,岸边有棵不少年头的刺槐树,茂密的枝叶将半条河沟子都笼罩在阴凉下,晚间的凉风伴着槐花香,茶余饭后大伙儿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聊八卦,惬意得很。

江颜还没走近就听到小媳妇大娘们的大嗓门。

“看看你们这小心的样儿,人不是没死成嘛!再说她名声不好也是得赖她自己,谁叫她平日不跟那些男的保持距离?其他女知青怎么不像她那样招蜂引蝶?人骚是骨子里带的!”

“人家怎么没保持距离?不都是那些臭男人一个个巴巴地往上凑?瞧见她就跟狗见了肉骨头似的!”

“哎王娟,你今儿个怎么老替一个外人说话啊!看上人家江颜了?想给你哥凑合啊?”

“我呸,陈冬香你胡咧咧什么啊?”

“咋地,谁不知道你哥残疾了要退伍,寇口裙依五而尔期无二八衣追肉文补番车文你娘都托人相看了,现在是村里没人愿意嫁,把主意打在知青身上了?也是,旁的知青可没人会愿意嫁个残疾,也就江颜那骚狐狸荤素不忌来者不拒!”

已经走到跟前的荤素不忌的江颜眯了眯眼,这陈冬香可真是对她“爱得深沉”,有事没事就爱把她挂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