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他回了一趟公司,处理了一点事情,完事儿以后回想着病床上昏睡的人,他就想来再看看,李灵确实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的一个情人,长相,身材,性格,气质,都是满分,满分到他可以一改往日习惯忽略他的性别睡了这么久。

霍君城不抗拒这种感受,谁会嫌弃找到了一个特别合心意又听话招人疼的情人呢?

等他睡够了以后,一定不会亏待李灵就是了。

磨蹭着李灵的后颈和脊背,怀里俊秀白净的人乖顺安静的依偎在他胸口,霍君城低头在这人发顶亲了一口,清爽的洗发水味,柔软,轻柔,“小东西,你还没跟我要过礼物呢,你今天生病,给你个安慰奖吧,说吧,想要什么?珠宝,房子,车子,还是什么其他的,我送你。”

这种事儿上霍君城向来开诚布公,不管是对方主动要还是自己主动给,他都觉得无所谓,他之前也给过李灵“零花钱”,李灵也没拒绝过。

“……”

礼物?李灵没想过要礼物,就算霍君城给,如果是钱,他可以拿去还债,如果是其他的东西,他没心思要,也能拿去卖掉还钱吗?卖别人的礼物就很奇怪了,还是卖金主的礼物,一旦对方发现了他可就惨了。

这一点李灵倒是误会霍君城了,他送出去的东西他从不打听下落,那些情人爱拿去干什么就干什么,本来也不是代表感情的东西,他管他们怎么处置干什么?

而李灵心思多,总钻牛角尖,有时候敏/感的过激,想法多的让人难猜,听了霍君城的话后,想了半天,只道:“我不要。”

“不要?”霍君城笑了:“为什么不要?送礼物还有不要的?不行,我说送你就必须得要,你自己想一个吧,什么都行。”

可能是刚刚哭的缺氧了,逼迫自己想自己有什么愿望的过程中真的想到了好多他最近的愿望,李灵最后鬼使神差地憋出一句,“以后戴套行吗?”

“……”

感天动地,没说出以后不上床行吗这句话……李灵已经感受到了霍君城一瞬间的僵硬。

李灵是真的不习惯霍君城每次弄到里面的感觉,就算事后清理也很难受,而霍君城也不知怎地对他健康那么放心,大半年了,就没用过套子,李灵觉得不舒服,却不敢说。

霍君城怎么也想不到李灵要这种“礼物”,他之前的睡的人都必须有措施的,怕怀孕是一方面,主要是嫌弃脏,他之前睡的大都是身经百战能给他伺候高兴的,他上哪知道对方有没有病去?

李灵不一样,男的,不怕怀孕,第一次跟人,够干净,一正经人家出来的小孩,白纸似的,霍君城就没顾及过别的,毕竟还是不带爽一点。

“不行,换一个。”

“噢……”听着霍君城语气正常,李灵放心下来,刚刚到鲁莽没给他惹祸,“那,送我……”

李灵想说那就房子吧,即便他不住,等霍君城甩了他以为他也可以卖掉换钱,话到嘴边,又突然拐了个弯。他想起了当年他十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父母健在,一家人还是其乐融融,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家里的危机一无所知。

那一年,爸爸妈妈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那时候正是中二的时候,见其他男同学们打耳洞又做文身特别向往,而他虽然给惯大的,但他爸妈对这种事情管的严,甚至有点小封/建,这种“封/建”也影响到了他长大后的性格。

他们不允许他打耳洞做文身,没被忤逆过的他硬是和他们顶撞起来,甚至想先斩后奏,最后还是他爸妈败下阵来,提议说等他成年以后再去做这些事儿,十八岁的时候允许他打耳洞,十九岁的时候允许他文身。

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们带他去打了一边的耳洞,送了他价值不菲的耳钉,幼稚的他可以因此高兴一个礼拜,他在等第二年,等他们带他去文身。

他没等到。

这个心思已经抛出他的世界好多年,出道以后,被公司管教严格的偶像艺人更没资格随意给自己身上按点东西,鉴于公司给他包装出来的人设,艾丽更加不允许他有文身这种东西。

大概憋久了的任性一放出来就很难收回去,心里还有不痛快的他再次拾起了中学时代的“叛逆”。

“我想文身。”

霍君城给他文身,艾丽肯定不敢说什么。

这又算什么礼物?霍君城没给情人要过这种东西,文身是什么难得的大事儿吗?用得着他送吗?难不成要把清明上河图文身上啊?

喃楓 然后就见埋头好久的李灵从他怀里钻出来一点,还带着湿气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有点孩童般地跃跃欲试:“我们偷偷的,文完了再告诉艾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