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理问题导致他闻不到了花香。
闻不到花香?
这是否意味着他从心底就不相信自己能够痊愈,也不相信手术能够成功?
住院第一天,医生就给他开出了治疗方案。30%的成功率,他不敢赌。
他怕手术失败。他怕无法面对手术失败后,说不定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的自己。
他怕无法给未来的自己一个交代。
更害怕自己以后再也握不起球拍,无法在球场上挥霍汗水、肆意奔跑,听那颗黄色的小球被球拍击打的时击中自己心脏的声音。
他享受在球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天边的飞鸟一群群向南迁徙。
仿佛就在告诉他:你飞不起来了。
窗边逐渐凋零的树,同样也在告诉他:冬天要来了。
幸村精市的冬天要到了。
他将自己埋进秋生的外套,以一种完全不高明甚至可以说傻的方式逃避这件事。
没有言语上的安慰,没有惯常用的安慰人的话语,秋生抱住了他,给了最最受伤最最脆弱时的幸村一个足以短暂依靠的怀抱。
这一刻所有符号文字称呼语言或许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秋生缓缓俯下身,双手环抱住幸村消减了几分的身躯。
黑发少年贴近他,用脸蹭了蹭少年的脑袋。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朵外沿。
“你会闻到的。”
他说。
*
“一定会的。”秋生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