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父子久违的对话也仅此几句。

没想到实验楼爆|炸。

克劳德听到消息,很慌张,担心跟迪尤尔有关,比如笨手笨脚不小心触碰到什么东西引发爆|炸。不过逐影庭的调查,断定是德莱登操作不当。

而迪尤尔。

当时没有在现场。

克劳德放下心,迅速处理后续事宜,将舆论影响降到最小,让大家提起爆炸时只知道有伤不知道有亡。这么做,也是怕发酵下去,会查到跟迪尤尔有什么关系。

然而,克劳德秉性正直。

这件事像砂砾一样不时地碾磨他的心,他越发不愿看见这个孩子。至于迪尤尔,爆炸之后,据说躲在亡母的实验室里,隔一两天才出来拿点面包牛奶又进去。

上周。

克劳德回到家。

客厅晕着一个人:迪尤尔,虚弱得像半个鬼魂。克劳德恍惚,才想起上次瞥见一面还是半年前,这一刻,他为自己的逃避感到羞耻。

他将孩子送进精神病院。

在这里,能获得更好的照顾,更好地治疗心理疾病,至少不会孤单。

没想怪物一事。

让爆炸事件又被提起。

当助理说出迪尤尔的名字时,克劳德猝不及防,这才慌忙赶过来医院看看。

“你们也看到了,就迪尤尔的智力,当年,我为了教他写名字,费尽一生耐心。别说怪物实验研究,他能认出试管上的字我都谢天谢地了。”克劳德的白发颤抖。

「啊——」

病床上的迪尤尔又发出无意义的叫喊。

“我也曾像德莱登一样,憧憬会有一个天才般的孩子。我失望了,很长时间不愿正视现实,回避孩子,也回避自己的责任。假如,当初抱着这样的心态就好了:只要不是怪物,只要不是怪物就可以了啊。”克劳德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