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雨倾盆而下,也冲不去胸口的郁结。

被远比刚才那场更汹涌的大雨洗涤了三四个小时。毒河河水浑浊,裹挟着被雨冲刷下来的各种杂物。整个北努丘弥散着奇特味道,不同于雨后森林的清新,而更像是厮杀战场后的血腥弥散。

“您在这里干什么?”队长举着特制伞,醒来没见人惊出一身汗。

“呃。”

“这里的雨有毒,回帐篷里吧。”

“不用管我。”

队长外表五大三粗,心思细腻,笑了一声:“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没注意到吗,他刚才马上要失控了,怕伤到您,才不让您碰的。要不,我为什么让您去拿器械。呵,他怎么就让我碰呢,还不是因为我皮糙肉厚!”

是这样吗?

心里倏地不那么难过了。

“您这会儿进去,他肯定不说那种话。”队长咳了一声,“我意思是折腾那么久,典狱长要喝水了。”

“啊?”一直没喝吗。

莱欧斯利被捆了个结实。

忍耐着噬骨痛,浑身浸在汗水里。

那维莱特端了一杯水,想喂人。哪晓得典狱长咬紧牙关,嘴唇紧抿。他只好拿了一根吸管,努力塞到典狱长嘴里,不张嘴,他就硬塞。

队长欲言又止,转身离开了。

呲溜。

吸管进嘴巴了,水很快喝见底了。

“饿不饿?”期待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