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啊……”米达斯瞬间放松了身体,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帕格诺特睡眼惺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毛爬出来问:“米达斯为什么不睡觉,半夜偷偷摸我的身体?”

“我哪有偷偷!”米达斯理亏,霎时红了脸,他的语气很急,声音却压得很低,要凑很近才能听得清,“还不是你……”

帕格诺特完全不知道米达斯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从米达斯飘忽不定的目光中看出了他心里的不安。因为在神力的重要恢复期,帕格诺特晚上总是很困,睫毛像是黏在了一处,只能不停眨巴眨巴来维持清醒。

“做噩梦了吗?”

帕格诺特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伸出小手,摸摸米达斯温热的脸颊,没有摸到眼泪,说明问题不大。

“没有。”米达斯很小声地说,“但是我刚刚看到了很吓人的东西。”

“唔……什么东西呀?”

“帕帕身体里的骨头在动,还嘎吱嘎吱地响,尤其是脸……一会儿变成了空荡荡的皮,一会儿骨头像是要扎出来似的,好、好像被什么东西……”

“因为我在长身体嘛。”帕格诺特牵住米达斯微凉的手,软声撒娇,“米达斯都看到了吗?我让米达斯感到害怕了吗?”

米达斯被问得羞愧难当,怕他伤心,于是红着脸说了半真半假的话:“怎么会?我最喜欢帕帕了呀!不过……你们小山羊长身体都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