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易行舟现在会在哪?
目光从上方挪到了地宫深处,荀洛的指向越来越明显,面对仙人灯洒下来的暖光,易渡桥确定了她的猜测。
易行舟很可能就在地宫之中,所以他才不敢出手把她和那个不知名的“盗宫贼”封在里边。
瓮中捉鳖,瓮主又不会想要把自己也变成鳖。
易渡桥有种预感,她必须要知道地宫里边藏了什么。
徐青翰比她先进来了几个时辰,不退剑鞘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尘土染脏了袍摆他也不在意,狼狈得和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仙君判若两人。
手指摸过脸上的伤疤,上边像是起了皮,一轮尖锐的月亮蹭上了麻麻赖赖的灰。
“这地方灵力不管用,何况暗蝉皮呢?”
心魔坐在仙人灯上,自从变过一次易渡桥后他就好似尝到了甜头,索性顶着那张脸不换了,他托腮看徐青翰一点点地把暗蝉皮抠了下来,“你也发现后边跟着的是谁了吧,时候可不多了,被她发现可怎么好?”
徐青翰:“用不着你操心。”
心魔:“唔,好嘴硬。”
徐青翰的确嘴硬,他每次承认真心都认得挺不是时候的,总慢了一步,直到覆水难收。
李轻舟这一招太狠,她把徐青翰往悬崖边上再推了一步,让他失去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就此助长心魔将他的修为渐渐蚕食。而一个连元婴修为都难保的剑修,对于问天阁能有什么用?
把最后一块暗蝉皮撕下来扔在地上,徐青翰泄愤似的用鞋尖碾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