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上好久没有这样多的装饰了,坠得人头疼。
她问:“可以走了吗?”
茗茶闻言忙把一盒香粉拿了过来,作势要往易渡桥的脸上扑——
易渡桥惊恐地拒绝了。
这是要呛死谁?
茗茶一脸的“我就知道”,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茗茶就知道,小姐不可能这么依着我,装得累了吧。唉,走吧,小姐能让我戴几根簪子同家主交差,我已经很知足了。”
什么意思,李轻舟平常不喜欢梳妆打扮吗?看样子,还不是一般的不喜欢。
易渡桥忽然有点想笑,还真挺像她师父的风格。
师父——她一厢情愿的师父,在这层芥子里是想让她做什么呢?
她和茗茶上了马车,临撂帘子之前,她回头看了眼府邸的匾额。
镇国公府。
嚯。易渡桥想,名头还挺大。
易渡桥向来是女夫子最得意的学生,隔了几十年也能清楚地想起来史书里记载的镇国公家史。
镇国公以武发家,百年里传了三代。
三代而衰的箴言在镇国公一脉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自从安元帝继位,镇国公府作为皇后的母家,如同被皇家吸了气运,朝廷站队站哪哪倒,赴边征战次次必输。
长此以往,哪都讨不到好,就此衰败了下来。
而在衰败后的某一日,全府无论老幼,一并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