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再细想拨浪鼓之说,窗户的拍打声陡然加剧,柔和的灵力抵着窗棂,令其免于破裂之灾。
易渡桥一抬手将门也拍上了,话说到这,由他徐天贶怎么琢磨去,她还有正事干。
纸人不知发了什么疯,不知停歇地将这小屋敲得哐哐响,万万不肯让住客歇息。
夜色正浓,连颗星子亦露不出来。
易渡桥:“他们不像是要对你我出手。”
她想起来,富贵仙器还没时兴的时候,以前永安城里多是人拉的千里车。
只要她一出门,准有卖各式各样小零碎的小贩这样敲她的车窗,祈求车里的贵人开开眼,买两样货物,从而维持一日的生计。
易渡桥打算盘一流,自然知道付两个大子能为她换个精致的络子,也能为平民百姓换来足够吃两日的发面馒头。
她常常会忍不住撩开车窗,买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回家,堆在柜子里,久而久之,积了层灰,末了被忍无可忍的易夫人扔掉了。
这些纸人与小贩的动作如出一辙,易渡桥忽然想起村规里说过,夜里不得出行。
她连窗户也不撑了,踩了缎鞋往外走。
徐青翰还担心她是被魇着了,见易渡桥神色如常才放心,随之跟在后面,不退剑半出鞘,随时准备着削掉纸人的头。
推开门,易渡桥差点没被白花花的重影晃了眼。
整个白纸村的纸人都来了,簇拥着等在她的前面,似乎想引路。
易渡桥抬腿就走,纸人们向左右分开,将她与徐青翰裹在中间,硬推着往村中央走。
村中央。
徐青翰干笑了声:“那边是祭坛吧?”
夜里的白纸村“人”潮汹涌,外界的铄金堂风云变换,看得人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