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上多捆了堆飞行符。

易渡桥的好奇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把什么事看明白了就常常觉得索然无味,没什么兴趣地靠在了软垫上。

直到千里车降落后,她活动活动筋骨,下了车。

乔十一是江南人,她不是。

甫一下车,易渡桥先被地上漂浮着的家禽尸体吓了一跳。尸体已经烂了,浑浊的眼睛凸了起来,散发出熏天的恶臭,顺着水流不知死活地飘到了城主府前。

她捏了个诀,把它推开了。

易渡桥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没什么见识,生平见过最惨烈的死亡就是化在了护城河里的阿瑶,心下难免动荡。

鬼修的死惊天动地,凡人走兽的死悄无声息。

徐青翰走到她身边:“以前的江南也有这种光景吗?”

易渡桥不知道他是没话找话还是故意试探,谨慎地答道:“民生多艰,天灾总归是躲不过的。”

徐青翰深以为然:“我记得你家有几亩地吧?”

易渡桥:“……”

坏了,忘记乔十一她家里是做什么的了。

顺风耳上的符文闪烁,易渡桥急促道:“师父救急!”

吴伯敬:“你选拔没过?无妨无妨。”

“……盼我点好吧。”

而后,她按照吴伯敬的说辞道,“我家本在金陵,后来搬去乡下做了农活,地势不低,被殃及得也少,多谢师叔挂怀。”

糊弄完了徐青翰,易渡桥背对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也亏得他还有精力追究这些。

与徐青翰他们相处了近半年,她也没迟钝到那个份上,看不出来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像道侣,倒像是普通的师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