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言而简之,竹许实打实的在暗示自己写字不太好看。

“这重要吗?”

傻愣愣地看着温以清满眼调笑,涎着脸瞥了眼,起身来到桌前。拿起毛笔看了看,竹许在废纸上挥舞了下,发现与签字笔书写模式完全不同。回忆上一世在孤儿院,好像都是院长妈妈在捣鼓,他们好像都只负责贴……

看出竹许的窘迫,温以清温柔的笑着来到她身后,扶住她腰间后握住她执笔的手,轻声细语:“乖,我教你。”

一阵游龙戏凤之后,字体飘逸灵动,让人忍不住称奇。

竹许望着完全与自己字体毫不相干的几个字,注意力完全停在了温以清放在自己腰间的纤纤玉手。说好教自己写字,怎么掌心都滑到了某处山坡?若不是余光见温以清依旧神情认真,竹许都要恍惚认为,温以清在学古代书生调戏闺中小姐戏码了……

几番抗争后,竹许最终只写了个“福”字,对联这种特别需要书法功底的事,还是委托给了温以清。

忙碌中,竹许一直在关注温以清动态。去年她俩婚礼时年后几日,今年过年较早,距离结婚纪念日还有些日子。但最让竹许头疼的还是跨年那日,往日温以清都在温家老宅,现在那屋子也在她们名下,只不过里面不住有温家人。

手机里有许多竹威进让自己过年带温以清回去的信息,可看温以清一直在给她俩小家布置,竹许认为似乎回不回竹家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只是针对温家,她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日子来到年三十早晨,竹许去给自家贴上春联和“福”字后,也在院里布置。时不时看一眼手表,见时间一点点来到中午,竹许鼓起勇气来到温以清面前。

“温温,今天中午我们去给岳父岳母拜个年你看如何?”

看着温以清身子明显一僵,竹许上前一步将其圈入怀中给她俩行程找理由。

“温温你也知道,咱们离开那么久,我想你妈妈爸爸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们去看看,不喜欢就走。至于竹家,我们不去老头子也会找机会来晃荡,去不去无所谓。”

腰间被人狠狠抱住,感受着将肋骨传来的点点生疼,竹许将温以清抱得更紧了些。她俩成婚到现在,温家人多次加她闪聊她都没通过。在她安排乔英动手时,也对温家发来的求助视若无睹。今日去,温以清和自己必不会好过。本以为温温和自己一眼并不会在意温家。

在不知多少次看到温以清面上露出的愁容后,竹许决定这件事还是由自己提出比较合适。温家是给温以清带去了伤害,带也是生她养她的家庭,让她舍弃太过残忍。想到自己日后定会与温以清走下去,竹许决定将选择权交给温以清。

“BB,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放下,可还是会对年夜饭上的温馨心怀侥幸。小时候家庭条件还不错,哥哥们虽对我不太好,父母却还是会关爱身为女孩子我。随着年龄增长,见到的东西越多,童年的美好变得弥足珍贵。”

“嗯嗯,温温,我们待会就去。不论温家如何,他们始终是你亲人。除了温以军做了实质性伤害,其他人大多是在精神上欺辱你。温温你念及亲情,我们就去。在我眼里,只有你最重要。”

竹许一面表达自己态度,一面抱着温以清开始悄悄用手机在网上查询,一般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做。她现在就是没话找话,脚趾都快抠出一栋别墅。她从来都没法在亲情中自洽,更不是很能理解温以清心态。

手指不断在屏幕上翻找,怀抱一空,竹许还没来得及锁屏,手机被碰掉地。连忙蹲下身,手机却被另一人更快捡起。瞥见温以清正在查阅她之前搜索,竹许顶着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站着,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

无助地绞着手指,眼神无辜,满是求助。脑袋被人狠狠揉了揉,望着爱人有些想笑又憋着的神情,竹许朝温以清翻了个白眼,作势回屋。手腕被人抓住,见温以清难得流露出的讨好神态,竹许咬紧后槽牙,努力压下心中小得意。

“老婆,我错了,能不能开开恩,原谅下小温子?”轻缓柔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一只可爱的小蝴蝶般,小翅膀轻轻拂过面颊,瞬间打通竹许任督二脉。用力做着深呼吸,竹许双眼放光。

“乖,回来再说。”

悸动诧然间消失,竹许低头看着自己手腕,残留的温度正在隐秘的告诉竹许,方才的声音不是在做梦。不自觉吞咽了下口腔中分泌的唾液,竹许昏昏沉沉的跟随温以清回房。

直到车子抵达温家大院,竹许才回神怎么来了这?理论来说,这里属于她和温以清,并不属于温家了才对。直到下了车,竹许才看出张灯结彩的温家里,满是温家人。有些疑惑,又不好意思问。余光偷偷打量着温以清,好奇她早已做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