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她若是对外面的风言风语有所耳闻便不会觉得这两句算诋毁狗男人形象了。

沈槿要我帮她再倒一杯,喊了好几个名字才喊对我,这些名字包括但不限于赵立夏儿子,她经常在校门口投喂的流浪猫。才两杯就醉得分不清人了,“我快过敏了,闻不了一点儿……为了我别喝了。”我不顾沈槿要求,强行拧好瓶盖,把酒放回酒柜里。走回来时她倒在地上,边抱着吧台椅底座边拿睡裙擦地。我拉她起来,她发现自己抱着的是椅子,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你呢……还想你的腿怎么凉成这样……这不拿睡衣摩擦取暖嘛!”

好意我心领了,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地上,连拖带拽把她弄到沙发上。沈槿这一系列动作彻底把我心里那个清高冷漠的形象毁掉。她这些年无疑是压抑自己成全表面上的和和美美,郁结于心的琐事借醉意倾吐是她对自己最大的纵容吧。她四肢瘫软地窝在沙发上,拢着蓬乱的长发,眼角的泪滴闪闪发光,“黎景枫你不觉得咱俩很配吗?”

“你现在说话都不着调,还是好好歇着清醒清醒。”

“不是!”她把身子扭向我,呵斥我到,“快,坐直了,听我讲话。”

她失去理智了吧!在学校也不见她逼迫我坐得板板正正啊?我乖乖照做,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你看我没有孩子,你父母又不管你,你当我女儿不是很配吗?”

……气氛烘托到这里我以为会是什么激动人心的话,说完了竟然是和李荀一样想当我家长。已经有一个爹了,再多一个妈也无所谓了。

“我曾说一定要生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孩子,就算没有那场事故也生不出来吧。兜兜转转,你居然转回我身边,不正是弥补给我的机会嘛?”

这一晚上我听到沈槿远嫁受冷落,失去生育能力,再怎么破碎的叙述也拼的出她的悲惨婚姻。当母亲的愿望并未完成,还得被迫接受现实,未免太惨了些。虽然更想以另一种方式留在她身边,但怜悯冲昏了我的头脑,回答道:“哦。”

“那你就是答应啦!”她贴在我脸上,把我当成猫咪一样蹭来蹭去。她带着酒精味的呼吸打在我脸上,皮肤下的小疹子蓄势待发,我连忙推开她挪到沙发的另一端。

希望她醒了酒不会记起她这一系列发疯才做的出的行为。我嘛,为了维护她形象自然会保密的。

沈槿扭动腰肢,往茶几的方向挪了挪,胳膊抻到僵直摸到烟盒,举起来跟我傻笑,“看,我没离开沙发就摸到了!”她要我帮她点烟,这沈老师私下里可是烟酒都来,酒量奇差,喝完酒抽烟会不会爆炸?

我向沈槿问出这一问题就后悔了,她说:“傻瓜,我又不是把酒含嘴里要喷火。”

我乖乖点上烟,雀跃的火光闪过她的脸颊,在缥缈的烟雾中沈槿的理智飞回大脑,她吐了口烟云,涣散的目光逐渐坚定。

第22章 暗恋

我和李荀聊天,聊到那天放学后她占卜的结果,准到发指。她说我爸这一巴掌把我和沈槿打在一起,我没白挨。促成这些还不得天时地利人和,挨打时候沈槿在场才能发生一串把我们俩紧紧连在一起的事。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沈槿的体面,我非要把送酒惹出的乱子讲给她,没有这瓶酒我大概率没可能知道沈槿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为生活缝缝补补流尽了眼泪。

城市里的雪清了又下,天气愈来愈冷,会考越来越近,我疯狂刷题度日,转眼到了立冬。有时候李荀来问我文科题,我还得努力敷衍她。

“我昨晚又梦见石川了。”她说。

“你说你的。”我帮她分析着时区的地理题,算数不太够用,哪还有脑袋听她的梦。

“是小学时候出去舞蹈演出那次,我们两个拉着手,我问他他的梦想是什么。”

“是什么?”

“当个语言学家。把万事万物的语言翻译给人类。”

“那他学文挺合适的。”

李荀接着说,“然后他问我梦想是什么。我说,是成为宝可梦训练大师,像小智那种。他说我有毛病。”

幸亏我和李荀是初中才认识的,如果小学的话我会觉得这人不正常绕着她走。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我这么傻,很好相处的。”

“真的傻就不会跟学神比着考第一了。他可能怕智商被你碾压才不敢来撩你。但现在,你来看看这道题。”

在李荀的世界里,化工厂可以建在河边,她天生就是无良厂家吧?欧洲在南半球,我一问她还理直气壮地说,“n不就是南吗?nán。”

我给她讲她仍然坚持自己是对的,还叫我去问沈槿,拿这种东西问沈槿我都嫌丢人。我把笔一摔,“我教不了你,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