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像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只小船,沈槿则是灯塔,只有她亮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路在哪里该往哪走,一切陷入黑暗我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在十一月初下了第一场雪,初雪即暴雪,肆虐了一天一夜,夹着雪粒的寒风扇人一巴掌脸会疼很久。接下来的日子开题答辩,搜集写毕业论文需要的材料,紧张而忙碌。

手机提醒我过两天是沈槿的生日,于是和她发消息提到那天要给她过生日,她爽快答应,还说:“过了这么久小宝还记得我生日呢!”

“手机记得的。”

后知后觉沈槿找到了既不叫我景枫又不叫我盏盏的亲昵外号,我直白地问,得到的回答是阴阳怪气,“有些人不是讨厌我叫盏盏吗?我想出别的也不可以叫啊。”

生日那天沈槿打电话告诉我取消行程,我又要小肚鸡肠计较一番时她解释说,早上突然发了高烧,带病工作一天,现在人都要融化了,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

“生病不能开车,你发烧又照顾不好自己,我去陪你。”只要和沈槿在一起,哪里都一样。

打车到医院时她脸涨得通红,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我交完费了,可是我怕抽血,你陪我去好不好?”她拉住我的胳膊勉强站稳身子,仿佛拉住救命的稻草。

“多大个人了怕抽血?”

“我晕血,晕了就难搞咯。”

尽管捂着眼睛不让沈槿看见针孔,她长了透视眼又或许感受到针扎进皮肤流了血,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喊晕,她支撑不起身体还要用虚弱的气音安慰我:“我没事,一会儿自己就好了,让我靠一会儿。”

沈槿重重跌进我怀里,我摸完额头摸心跳,一切正常,她不过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倚着我。进了医院我是她唯一能依靠的最亲近的人,必须保持镇静,忍不住摸摸她的手。刮挺翘的鼻梁时她猛地睁开眼,“我不是晕过去了,是感觉天旋地转闭上眼睛而已。”然后喝了口水,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睫毛上挂了生理性疼痛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