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一时无言。

在他心中,少主从来是眼高于顶,骄傲不可一世,可自从谢梧离开,竟也患得患失起来。

就像曾经的夫人一样,折断傲骨,只求那个男人心回意转。

“思虑太多,于修炼无益。”孟拂劝道,“少主,只有大胆往前走,才能追上心上人。”

“你说得对。”秋月白勾起唇,“在此之前,先把麻烦都解决干净。”

他正欲走下台阶,脚步忽而顿住。

大雪如鹅毛狂舞,一人身着白衣,身姿颀长,立于雪中,几乎与苍茫白色融为一体。

来者不善。

秋月白对上那双如同浸润寒潭的琥珀色眼睛,淡淡开口:“玄道友孤身来访,所谓何事?”

玄蝉一言不发,右手指尖微动,射出三枚金针。

秋月白侧身躲过,玄蝉已逼至身前。

漫天大雪里,两人赤手空拳,招招致命。

雪光刺眼,照亮了玄蝉眸底来不及遮掩的不甘与杀意。

“是我先来的。”

秋月白滚了一身雪,讥诮道:“你先来又如何,这么多年都没能打动他,说明他根本不喜欢你。”

“他谁都不喜欢。”玄蝉每个字都像是牙关里蹦出来,“他就该得道飞升,是你误他。”

“不。”秋月白掸去袖袍上的碎雪,慢悠悠道,“我会与他一起得道飞升。”

“痴心妄想。”玄蝉眸光冰冷。

“你若不信,大可亲自问他。”秋月白道,“你是来得比我早,可在他需要之时,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天意如此,你既在乎,为何不跟他一起来呢?”

他咄咄逼人反问,心里却对玄蝉不愿留在无双殿的缘由一清二楚。

若是他,他也不愿留在丹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