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必跟这样一个注定不在同一世界的人这般计较?

“不必。”秋月白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云淡风轻道,“我既能应下你的赌约,便不会与你差到哪里去,不至于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他想,完成赌约便结束吧。

浑身沾染污秽被太阳照到的话,该是何等难堪。

而他秋月白,向来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这般难堪。

谢梧愣了愣,总觉得秋月白不太对劲,白溪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让他去吧。”

发呆期间,谢梧偶然瞥见白溪抿唇偷笑,手里还揣着小册子时不时写着什么,实在奇怪得很。

好像自进秘境以来,白溪就总是看了看他们三个,也不说话,唇角就开始上扬。

“白姑娘,你为何发笑啊?”谢梧忍不住问,“说出来也让我笑笑呗。”

然而一向温柔的白姑娘却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小册子收回,“就是些符箓用法,不可以给你们看的。”

谢梧似懂非懂点头,没有再多问。

又过了一个时辰,秋月白握着两枚玉蝶走了回来。

恰逢午时钟声响起,秘籍出口打开,谢梧提着那袋玉蝶,在众人敢恨不敢动手的目光下,脚步轻快地第一个走出了秘境。

身后,玄蝉瞥了眼不远处被几个修士扶着的秋少言,“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秋月白淡淡道:“不急在这一时。”

他或许永远无法活成谢梧那样,看到秋少言跪在地上求戴着面具的他放自己一马的模样,他心中没有怜悯,能想到的唯有,一家三口,便是下地狱也该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