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哪一刻下定决心的呢?
大约是听到尚然说的那句,如果柳父死了,她也不会独活。
到那时,柳华就会像她一样失去父母。
没人比她更了解,父母离世时的悲痛。
她也无法,真的做到让柳华在自己和父母之间选择。
祁渥雪在那天搬回了学校宿舍,林逾静见她回来还有些意外,“师姐?你家黏人精居然肯放你回来住。”
“最近学校事忙。”她背对着林逾静,生怕被发现异常。
好在林逾静着急去画室,给她拿了一些零食糕点,便背上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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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华是在一周后才知晓她搬回学校的。
他要周旋于律所,法院,李家,还要安抚母亲的心情。
原本俊隽的人间谪仙,再回家时,胡茬都填满了整张脸。
沧桑,困苦。他想去床上抱着心爱的人,可阳台落的灰,都在宣告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被它的女主人光临。
“小雪,你在哪里?”祁渥雪在实验室接到柳华的电话。
她还以为,他们之间八年的感情,告终时是会杳无声息的。
“你来学校旁边的咖啡馆,我们把话说清楚吧。”
盛夏的壹京,祁渥雪单是走过去,便步履沉重。
她到时,柳华还没来。
看着服务员递过来的饮品单,她本想说要杯酸奶,最后指了指咖啡栏,“一杯拿铁,不加糖。”
直到服务员将拿铁和甜品送过来,柳华才姗姗来迟。
他清洗了一番,但还是没遮住长时操劳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