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慧送了曹舅爷和曹夫人出去,李家的族亲们也很有眼力见的起身告辞,族长道是这两天就把过继的事情完成,见侄子无意留客,也很识相的走了。

只留下两眼发光的许景亨和无事一身轻的李元达。

得了,问题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许景亨只觉得腰也不疼了,腿也有劲儿了,连两人之前闹矛盾的事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会儿见周围没人,便马上凑了过去:“嘿哟,你刚才那个气势真不错!她要是死活不写,你还真能把她吊上去啊?”

曹夫人方才愤怒一撒的结果仍旧静悄悄的停留在案上,零星两三块,像是几点碎雪。

李元达以手支颐,轻轻吹了一下,那几点碎雪便无力的落到了地上,与更多的同产骨肉汇合一处。

然后他笑了:“怎么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李元达哈哈笑了两声。

许景亨在旁边瞧着他,也跟着笑了。

至于这话是真是假,他其实也不怎么在意。

是假的,说明李衡这个主君已经有了说一套做一套的政治家本能,这是好事。

是真的,说明李衡这个朋友骨子里还是念旧的,即便曹氏先前做过诸多昏头的事儿,并不能承担起节度使夫人该有的责任,他也仍旧顾念着从前的夫妻情谊。

怎么看都是赢了。

许景亨很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不然早八百年就被李家这群人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