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姓窦,但与先太皇太后的窦氏其实没有任何关联,否则,也不会在这雒阳龟缩着,给阜阳侯世子做跟班了。

其余人也是如此,虽都是列侯子弟、官宦人家,实则不过是实封几百户的猎侯和低阶官员之子,抬着一点镀金的招牌,给自己装点门面罢了。

几人把钱凑了出来,袁老头的侄子很痛快的去官府完成了相关手续,为防夜长梦多,当天晚上,他们就过来了。

为了怕事情宣扬出去,也怕惹人注意,他们甚至于都没敢带侍从,更不敢大张旗鼓的点灯烧油。

窦玉凡头一个去的就是主屋,这也是正常人的想法——要是真有宝贝,不都得藏在自己房里吗?

袁老头的侄子说自己到这儿之后总是做噩梦,说他伯父生气他把自己府上搞得一团糟。

“这关我什么事啊,不都是火烧的吗?”

那人满脸愁苦,用帕子擦着额头的冷汗:“我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啊,找神婆看了,说他是在地府难以安枕,叫我按照从前他房间的布置给安排起来就好了。我哪儿能知道他屋里怎么摆?”

“亏得府上还有老人在,好歹帮我一起置备齐了!说来也怪,我照做之后,居然真的没事儿了!”

窦玉凡无心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想赶紧把袁府拿到手,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没说别的。

这会儿到了主屋,才觉得奇怪:“袁老头都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女人,怎么屋里边摆这么多镜子?”

其余人也觉得有些古怪,在屋子里转着,东瞧瞧,西摸摸,实在拿不准哪里可能藏着东西。

有个人迟疑着问:“现在就砸?”

他的同伴犹豫着道:“先别吧?袁老头这个人鬼精鬼精的,真要是藏钱,应该不会找这么容易暴露的地方,这儿又不是那座老屋,平时去的人不多,真要是叮叮当当的砸墙,谁发现不了?”

窦玉凡也说:“不错,应该是有暗门才对。”

几人本就不是专业搞机关和盗墓的,在屋子里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门道,视线再落到屋里那些过于繁多的镜子时,忽然有人灵光一闪。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镜子的朝向,都是被固定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