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疑侧目去看,便见那几个差役正打了水冲刷路面,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桶。

道路两边儿业已有了积水,而那积水的边缘,散开了一线红。

魏不疑心下一动,那边厢差役们已经开始驱逐看热闹的百姓:“赶紧走,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快走!”

寻常人对于差役还是畏惧的,见状便四散而去。

魏不疑勒马在原处没动。

差役原本眉头还皱着,看一眼对面来者,虽不知道是谁,但那十数匹高头大马总是能唬住人的,一看便知道是列侯子弟。

赶忙换了一副笑脸,毕恭毕敬的让开路去。

魏不疑却没有走,而是问他:“这儿出什么事了?”

差役赔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看魏不疑不为所动,这才道:“有个无赖过来寻衅,被打了几棍,给撵走了。”

魏不疑眉头皱起,没再说什么。

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吩咐身后的人:“找个方才看热闹的百姓,打听一下看是出什么事了。”

侍从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前去回话:“说是有人去告官,状纸递上去没多久,就被扔出来了,他不服气,还要再告,最后生生被打死了……”

魏不疑变了脸色:“被打死了?”

他惊怒之余,又觉得此事古怪。

能带着状纸来京兆尹报官的,想来不是小民——寻常百姓,谁找得到白纸,又写得了诉状?

起码也该有些身份才是。

而京兆尹的人,又怎么会在衙门门口把这种人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