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们爱护自家的女孩儿,就要来折磨我跟我娘呢,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我不敢隐瞒皇爷,我的确是存着考上举人,考上进士,逢迎一门贵妻的心思,我的确是看不上刘氏这样的门第——可是这有错吗?我又何曾招惹过刘家?”

“可是他们却百般与我为难,非让我娶了那个贱人,既如此,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方鉴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他们不仁,我便也不义!我当初有着秀才的功名,时常往来县中,便将那婚书和县中记档的差事揽下,自己伪造了一份假的——刘家人哪里懂这些,还以为得计!”

“两年之后,母亲病逝,其中焉知没有刘家那些糟污事和那个不谙世事、只知道风花雪月的贱人的缘故?她老人家养我一场,甚至都没熬到我中举,没享过一天福啊!”

“到第三年,我中了举人,马上就跟刘家翻脸,他们当然不肯,嚷嚷着要去官府告我,我先告诉他们婚书是假,再说我已经拜了高官为座师,以此恫吓他们,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哈哈,他们怕了!”

“不仅不敢再威逼,反而开始柔声细语的哄骗,说刘氏那时候已经有了身孕——我管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三年,我忍了那个贱人和那家子无耻之徒整整三年呐!人一辈子有几个三年?!”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刘家人,这婚事一开始就做不得真,这女人我也是决计不会再要了,他们要是愿意,就叫她跟着我当个暖床丫头,以后做猫做狗伺候正房太太,哪天太太不高兴,爱卖到哪儿就卖到哪儿去,我才不管!”

方鉴说到后边儿,情绪已然有些失控,但脸上的快意诚然做不得假,极是活灵活现:“刘家人是真疼女儿啊,当年为了她百般作践我跟我娘,现在还是为了她,捏着鼻子认了这事儿,哈哈哈哈!”

“临走的时候我问他们,是不是没想到算计一场,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当时脸上的表情,我能回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