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却无心去猜想这少年心中的弯弯绕,眉头拧个疙瘩,不豫道:“听他们说,你欺负了你堂妹,这是怎么回事?”

他作色道:“向来都是兄长爱护妹妹,你怎么倒走了反路?!”

谢宇宁一咬牙,道:“贵人容禀,那女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堂妹,只是那恬不知耻的女人带来的拖油瓶罢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少年叫道:“谢宇宁,你嘴上放干净点!谢夫人是你叔父明媒正娶的妻室,那莺莺怎么就不是你堂妹了?你这不是在羞辱他们母女俩,是在羞辱一直照拂你的叔父!”

朱元璋指向那少年:“你先闭嘴。”

又指了指谢宇宁:“你先说,说完,我再听他们说。”

谢宇宁向他称谢,面露苦涩:“好叫贵人知道,那女子乃是我叔父妻室同前夫生的女儿,名唤莺莺。”

朱元璋道:“那此时此刻,的确该算作你的堂妹嘛。”

谢宇宁脸上苦意更甚:“什么堂妹,分明就是一家流氓秧子!”

他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我叔父现为都指挥使司断事,官居六品,年前秋后大水,他奉令下乡协调,途中遇一女子落水,遂下河救人。”

“不曾想那女子被救起之后,她的家人便缠上了我叔父,说我叔父毁了她的清白,硬是逼迫我叔父娶她——您来评判,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将落,先前开口的那少年便再次愤愤道:“谢三,你少给我春秋笔法!谢夫人是个好女子,你叔父娶了她难道便是辜负?且……”

朱元璋抬神情烦躁的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一侧侍从会意上前,一拳砸在了那少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