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博阳侯又不一样,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玉真子转念又想:可那要是别的地方也便罢了,偏生是国丈家里,他这么一动,皇后娘娘只怕立时就会得知,且迅速做出反应。

到那时候——

他跟皇长子,还不定谁先走呢!

皇长子起码还能全须全尾的走,他……

估计得是碎片了_(:3」∠)_

玉真子当然怕死,蝼蚁尚且偷生呢,更何况是人?

可此时他家小高堂都被六皇子捏在手里,如若不听令行事,只怕小命休已,连带着一家子人都得到地下团圆!

玉真子心下戚然,倒不敢讨价还价。

倘若六皇子讲信用,承诺自己在为他办完这件事之后会放过自己家人,那无需自己说,他也会做的。

倘若他此时只是在欺诈自己——即便自己问了,他又再三保证,怕也没什么用处。

想通了这一节,玉真子便也不再迟疑,当下深深行个大礼,恭敬道:“此番之事,虽是皇后主导,但小人听从为之,终究是对殿下不住,今日依从殿下之令行事,权做赎罪之法,便也是了。”

嬴政定定的瞧着他,眉头不无讶异的动了一动。

这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看开,做出决断,倒真是有些难得。

玉真子见状苦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人虽然出身微贱,但自诩还是略有几分骨气的。”

嬴政却不言语,又觑了他几眼,终于转身往丹房外去。

玉真子一时怔住,不知他这是何意,倒是那侍从机敏,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厮好不识相,还不跟上?!”

玉真子先是不解,继而愣住,最后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飞奔着追了上去,喜道:“殿,殿下是改变主意了吗?”

嬴政不语,只是继续稳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