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不意太子妃会这么问,不禁微微一怔,继而才道:“前后脚的功夫罢了。”

太子妃遂转向朱允炆,向他道:“楼氏虽然有罪,但到底同你母子一场,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日才能见到。你持了我的令牌去追,好歹再给她磕个头吧。”

朱允炆饶是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太子妃的死期,闻言也不禁因此对她心生薄薄的几分感激。

亦或者说,皇爷爷看人的眼光诚然不错,太子妃的确有国母风范。

他挤出几滴眼泪来,感激不尽的谢过,继而便带了令牌,在几个近侍的随从下匆忙追了出去。

心腹为之皱眉,见左右无人,才轻声道:“娘娘何必如此,奴婢看着,文哥儿的心太大,怕是拉不回来呢。”

太子妃却淡淡道:“拉的回来也好,拉不回来也罢,我只管做我该做的,也便是了。”

扶着近侍的手进了寝殿,她不曾急着梳洗,自有人传了医女来为她疏通经络,而太子妃则靠在隐囊上,对着不远处的那盏烛火出神。

今晚的事情,委实有些古怪。

皇爷他……不像是会无缘无故对儿孙下这种狠手的人。

他在试探什么?

他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还有今日从文哥儿身上传来的,那种若有若无的违和感……

太子妃不知道这两者是否有什么干系,别说以她现在的能力,无法在宫中、在帝后眼皮子底下深入彻查,即便有这个能力,她也不会做的。

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之前对心腹说但求尽心便也够了,其实是假的。

太子妃真正想的是,就算文哥儿真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也不会在生母刚刚被送往西山行宫,自己局势不利的时候表露出来的。

现在的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处处小心防范,很难抓到把柄。